塞弗尔特诗10首

捷克斯洛伐克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1901-1986）是当代捷克斯洛伐克最重要的诗人。他一生中总共出版了三十九部诗集，主要有《泪城》、《全是爱》、《信鸽》、《裙兜里的苹果》、《维纳斯之手》、《穷画家到世间》、《妈妈》、《铸钟》、《皮卡迪利的伞》、《避瘟柱》、《身为诗人》等。除了诗歌创作，塞弗尔特还译过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的作品，创作出版过《极乐园上空的星星》、《手与火焰》、《世间万般美》（1983）等文集。塞弗尔特于1996年获得捷克斯洛伐克“人民艺术家”的称号。1984年，因展现出“人类不屈不挠的解放形象”而获诺贝尔文学奖。

在塞弗尔特于1984年10月获得诺贝尔奖后，世界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他。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报纸记者突然间向他涌来。他继续写诗，但又患上了病毒性肺炎。在他的病房里，本书编辑最后一次拜访他，塞弗尔特像往常一样机警、活泼、亲切。他对许多话题——他身边远远近近发生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他问了关于美国生活、朋友、政治、戈尔巴乔夫的问题。他叙述了在布拉格和巴黎、在他年轻时和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事件和不幸事件。1986年1月10日，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去世。捷克失去了20世纪前三分之一时间出生的一群杰出诗人中的最后一员。

在他的一生中，塞弗尔特被物质世界的美丽所吸引。他谦逊质朴，用他对生活的热爱和他的快乐来感染读者。他是一个感官世界的诗人，不是超越、焦虑、恐惧或颤抖的诗人。他不是一个博学的或知识分子诗人，而是一个现实的、受欢迎的诗人。不是理论和抽象，而是生命的感觉和情感上的价值引起了他的关注和赞美。

正如一位捷克评论家扬·弗拉迪斯拉夫所言，布拉格的巴洛克式宫殿对塞弗尔特述说着爱情和女性皮肤伸手可触的温柔。布拉格的庭院、小巷、大门、门廊和花园，也类似于他的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另一种欲望：人类追求和谐与满足的心愿。

他善意、温和地接受生活的乐趣，是一个非常不加尔文主义的人，一个没有负罪感的人。塞弗尔特阳光灿烂的诗人性格在20世纪是罕见的。它和莫扎特有很多相似之处。他的趋光性倾向朝着令人愉悦的生活乐趣，而这依赖于两个重要基础：同情他人的痛苦和温和的讽刺。

塞弗尔特作品背后的诗歌传统主要来源于两个文学血统：捷克的主要诗人（19世纪的浪漫主义诗人卡雷尔·马哈及其他在捷克斯洛伐克被广泛阅读的诗人，尽管在国外鲜为人知，比如卡雷尔·埃尔本、扬·聂鲁达和雅罗斯拉夫·弗尔赫利茨基）；还有法国的大师们，其中一些人（保罗·魏尔伦、夏尔·波德莱尔、布莱斯·桑德拉尔、儒勒·苏佩维埃尔、纪尧姆·阿波利奈尔等人）被塞弗尔特翻译过来。

西游记的思想内容

《西游记》全书由三个部分组成：前七回，写石猴出生及孙悟空大闹天宫；第八至十二回，写唐僧出世及取经的缘起；第十三回以后，写取经经过。从思想与文学意义的表现来说，孙悟空大闹天宫以及唐僧师徒往西天取经，是书中最主要的部分。

关于《西游记》一书的主题宗旨，有过各种不同的说法。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转述清代评论者的意见，“或云劝学，或云谈禅，或云讲道，皆阐明理法，文词甚繁”，并认为这些都是附会之谈，他说：“此书则实出于游戏，亦非语道，故全书仅偶见五行生克之常谈，尤未学佛，故末回至有荒唐无稽之经目。特缘混同之教，流行来久，故其著作乃亦释迦与老君同流，真性与元神杂出，使三教之徒皆得随宜附会而已。”鲁迅的意思是说，《西游记》的作者对于佛、道二家的学说并不了然，只是三教合一为时长久，概念混淆，所以留下了附会的空间。胡适《西游记考证》说：“《西游记》被这三四百年来的无数道士和尚秀才弄坏了。道士说，这部书是一部金丹妙诀。和尚说，这部书是禅门心法。秀才说，这部书是一部正心诚意的理学书。这些解说，都是《西游记》的大仇敌。”那么，《西游记》究竟寓意何在呢？从不同的阐释角度切入可以有不同的解读，得到不同的结论，然而从基本的层面说，这是一部供人们消遣娱乐、同时寄寓了作者批判社会而又玩世不恭的神话小说。这种思想与情感的寄托，主要是通过系列的形象塑造来展现的。

孙悟空是《西游记》塑造出的最生动的文学典型。在他身上，集中地体现了为追求理想而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体现了人们对于丑恶现实的蔑视及反抗，体现了生命的聪明智慧与乐观情绪。孙悟空的出生就带着神奇色彩与英雄气息。他本是海中花果山顶一块仙石所孕育而成，“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做一个石猴”。而他的大闹天宫，实际上曲折地表现了人们蔑视皇权、反抗专制统治的战斗精神，表现了人们希望过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生活的自由意志。在保护唐僧取经途中，他不仅英勇善战、勇猛顽强，而且能以火眼金睛识破伪装的妖魔。他忠于自己的事业，尽管遭遇到重重磨难，屡受委屈，多次被斥逐，却始终坚定不移。他变化无穷、法力无边，富于斗争艺术。无论面临任何不利的局面，他都保持着乐观自信，并能最后打败敌人，夺取胜利。这些都代表了普通民众的理想与情趣，表现了忠于事业、追求正义的精神品质。

作为孙悟空对立面的是天界的群神和人间的妖魔。应该看到，小说所塑造的那个“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的天堂景象不仅是艺术想象的产物，同时也有着社会现实的投影。天界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有王母娘娘，有镇天元帅、四大天王之流掌握着天兵天将等武装力量，有十代冥王掌管着人间的生死簿，有九曜星、二十八宿、五方五老、十洲三岛仙翁、河汉群神分别掌管各方各界职事，还有各种力士、仙女为他们服务。由于当时皇帝崇尚道教，因此作家还特意安置了一个高居十天之上、兜率宫内的太上老君。他是天界的道祖，曾帮助天兵天将捉拿孙悟空，又将孙悟空推进八卦炉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妄想将孙悟空烧成灰烬。这是一个虚伪而又狠毒的宗教教主的形象。这些都是按照人间模式想象而成的。小说中玉皇大帝貌似庄严神圣，实则昏庸无能；太白金星能言善辩，老于权术；托塔天王看来威风凛凛，但在孙悟空的金箍棒面前，竟不堪一击；幽冥界的阎王个个欺软怕硬，而天界仙卿显得那么庸俗卑琐。在他们身上，显然有着人间帝王公卿的影子。

小说对西行取经途中所经历的国家的描写也有着现实生活中的影子。这些国家大多数是“文也不贤，武也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车迟国王相信三个妖道，称之“国师”，这很容易使人联想起明世宗宠信道人邵元节、陶仲文的事情来。比丘国王相信白鹿变成的道士，呼为“国丈”，又宠幸一只白面狐狸，封为“美后”，煎服延寿秘方要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为药引，这也可以使人们联想起明世宗为了炼“先天丹铅”而多次大量挑选民间幼女进宫的事。因此，书中描述的事件有许多实际上是明代上层统治者昏庸腐化、荒淫肮脏生活在文学创作中的某种投影。

小说中取经路上的妖魔，集中了人间最丑恶的现象。他们有的嗜杀成性，有的占人妻女、抢人财物，有的夺取别人的国家。他们有时以狰狞的面目施行其暴虐的伎俩，有时又伪装成美女、善类以售其奸。他们虚伪、狡猾、残暴、荒淫，又各有一定的法术，所以人们奈何他们不得。从这些妖魔的身上，读者可以想象到明代中叶以后盘踞各地、为害百姓的恶势力的猖獗。尤其深刻的是，书中常常揭示出各地的妖魔与天间仙佛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如金兜山的兕大王是太上老君的青牛，镇海寺的金鼻白毛老鼠精是托塔天王的义女，玉华州豹头山玉虎洞中的九灵元圣是太乙救苦天尊坐下的九头狮等，这种描写客观上揭露了专制罗网下邪恶势力之间上下勾结、串通一气的事实。而那些盘踞在山川洞穴中的妖怪，也曲折地反映了那些与中央朝廷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而在各地为非作歹、欺凌百姓的地方恶霸势力。

但是，应该指出的是，由于《西游记》的神话性质，因而它不是直接描写现实生活，而是通过神话幻想的形式寄托某种情感，曲折地寄寓着社会人生的特定内涵。因此，不能把神话人物与现实人物等同起来，或者相互比附，在神话形象上去贴阶级的标签。对于往西天取经这件事也应进行具体的分析，不能因为历史上取经的宗教性质而否定小说中的取经，作家借用的只是取经故事的“外壳”，而表达的则是文学审美的情趣，以及具有社会意义的情感与认识。

总之，作为文学作品的《西游记》，它所描写的大闹天宫以及西天取经的故事，一方面是作家优美的艺术想象的产物，同时它又曲折地反映了当时社会——尤其是明代中叶以后的社会现实。在孙悟空的身上，集中地体现了民众热爱自由、忠于理想的精神，反映了民众战胜邪恶势力的愿望，也表现了民众的聪明才智与乐观情绪。然而，由于时代文化的表现，作品中也掺杂了因果报应、佛法无边之类的思想，书中提出“也敬僧、也敬道、也养育人才”这种三教归一的社会方案，从总的方面来看，仍未能摆脱当时主流意识形态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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